Orbis Non Sufficit - 见自己

今天去了郊外的果园，大家一起动手，榨了不少苹果酒。天气不算太好，有点阴，晚上回来的时候，下了雨。坐在车上隔着窗户看出去，灯光朦胧，莹然如冰，缤纷恍惚，似远似近，让我想起了很多年的那个早晨，从赫尔辛基到斯德哥尔摩的早晨，黑沉沉的黎明里站在船上眺望，岸上灯火璀璨，仿佛也是如此。

不记得谁说过，原话也记不得了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——这世间的一切终究留不住，但这世间的一切已在你生命中。

当然，早就有人说过，“最是人间留不住，朱颜辞镜花辞树。”这两句想想也是很美的，但意境却谈不上多喜欢。

我想起最喜欢的那本散文集，《面向秋野》。嗯，今天走在草地上，看着树林里偶尔点缀的红叶，层层叠叠的绿色与金色，我还是喜欢，而且，如今我更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。当初的笔记本自然还在，自然，不在我此时的手边。世事往往如此，无须喟叹。

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做苹果酒的现场，木桶加石块的组合，朴素得有点寒酸。想不到的是，就这么生生榨出来的新鲜的苹果酒口感真好！我最初还担心一点不加糖会不会酸，事实上，完全不会，天然的那种酸酸甜甜沁人心脾。